29 第二十八章
關燈
小
中
大
29第二十八章
你是否願意接受，未來必然降臨的所有歡欣悲痛？
第二十八章
關系變化之後的相處似乎和以前沒有什麽區別。
戰爭近在眼前, 泉奈總是很忙的，他有很多的公務要處理，來見焚燼也只能是忙裏偷閑。而焚燼則是一直在那座院子裏，等著別人來看他。
“像深宮裏的姬君。”泉奈這樣說。
焚燼對此露出不讚同的眼神, 泉奈就忍不住開始笑。
最後臉都笑紅了, 被焚燼按住貼貼——當然他並沒有什麽要反抗的意思, 只是臉紅的原因顯然發生了變化。
日常依舊平靜, 焚燼會替泉奈分擔一部分工作，他在這方面的能力實在很強, 泉奈都需要向他學習。
泉奈並沒有問過焚燼這些東西是從哪裏學的, 焚燼也不會主動說，某種特殊的心照不宣。
不過這也只是偶爾，大多數時候泉奈的工作都是他自己處理, 焚燼在一旁看書或者做一些類似的工作, 庭院裏的花開放又落下, 世界靜謐, 泉奈有時擡起頭來看見焚燼眉眼間的安然, 只覺得一直這樣下去似乎也不錯。
他所求從來不多, 又或者是不敢奢求太多。
藥研每天會按時給審神者送點心——焚燼厭食，他只能見縫插針地努力給他塞吃的, 能吃一點是一點——而現在多了泉奈，他投餵審神者的計劃顯然有了不錯的進展。
至於泉奈，他希望阿焚能多吃點健康點, 同時又覺得阿焚“非常勉強非常嫌棄，但還是選擇了吃”的樣子非常可愛, 可愛到每次和阿焚一起吃完東西都要忍不住粘上去親密一下。
說到親密, 直到現在泉奈和焚燼有某些過密接觸的時候還是會臉紅……當然並不妨礙具體行為。
在一起之後, 泉奈獲得了隨時進入庭院的特權，而焚燼有午睡的習慣，有的時候一覺醒來身邊坐著一個熟悉的人，然後就是一支花，一個吻。
很溫柔很溫柔。
泉奈養成了給焚燼送花的習慣，他早就發現焚燼很喜歡花了，或者說一切好看的東西阿焚都喜歡，和喜歡花也沒什麽區別。
“泉奈就很好看啊。”焚燼說，眉眼間帶著輕快的笑意。
而泉奈：“你是不是對千手扉間也這麽說過？”
“……你猜？”
“你果然說過！”泉奈不高興，泉奈要哄，“我和他誰好看？”
焚燼摸摸他炸毛的小辮子，不接招：“斑更好看。”
“！”
最後以焚燼給泉奈梳頭發結尾——宇智波的頭發實在是太炸了點。
泉奈也給他梳過頭發，焚燼的頭發長長了不少，最長的地方已經及背，而短的地方才到頸部，細細碎碎，帶出微妙的癢意。
他不願意修剪，但碎發總歸麻煩，泉奈幹脆給他綁了條小辮子——不過顯然沒什麽用。
“有點怪。”指尖挑了挑從劉海位置向後蔓延的辮子，焚燼如此道，“還不如直接在腦後紮起來。”
不過最後這個發型還是保留了下來，焚燼在大多數情況下還是很縱容自己新出爐的戀人的。
但這樣的日子顯然不可能是永遠。
焚燼的燒完全退掉的時候，戰爭開始了。
宇智波兄弟理所當然地上了戰場，而他還是留在家裏，處理各種各樣從久未明那邊送來的事務——戰爭開始後，他幾乎就沒出過門，倒真有些高塔公主的味道了。
燒雖然退了，但是咳嗽並沒有好，這對焚燼狀態極差的喉嚨顯然不是一件好事。
而且咳嗽還傷肺，藥物對焚燼總是很難起到作用，於是藥研開每天給他做潤喉的茶飲，冰糖雪梨和川貝枇杷露都上了，可惜沒什麽用，付喪神擔心得眉心的結都解不開。
泉奈同樣是擔心他的人，不過他和藥研一樣，拿焚燼沒什麽辦法。而且戰爭期間，他也的確沒那麽多心力去關心焚燼。
宇智波兄弟兩個幾乎釘在了戰場上，極少數的時間到來焚燼院裏都是為了補充瞳力——不過對泉奈來說，應該還是補充瞳力的那個人比較重要。
再次補充瞳力結束，焚燼擦幹泉奈因為排斥流出的眼淚，滴好眼藥水，又把一邊備好的熱毛巾敷在忍者眼睛上，這才坐下端著一杯熱白開開始慢慢喝。
“最近的戰況很緊急嗎？你的瞳力損耗很嚴重。”
泉奈躺在床上，握著焚燼的一只手，灼燙的溫度用這種方式傳遞：“還好……”
他不敢說自己是為了報覆千手扉間而增加了使用寫輪眼的頻率，這個時候在愛人面前說起他前男友的事情絕對不是什麽明智的選擇。
於是乎轉移話題：“你的喉嚨還好嗎？痛不痛？”
焚燼輕笑一聲：“轉移話題，”顯然是看穿了他的心思。
但也沒有計較，放下杯子坐在床頭，摸摸他的頭發順著他的話走，“還可以，過一段時間會好的。”
泉奈只當自己沒聽見前半句話，眼前一片黑暗的他握著戀人始終冰冷的手，感到異常擔憂：“你是不是舊傷覆發了？有沒有好好吃藥？”
“和傷沒關系，只是咳嗽而已。”焚燼捏著泉奈的小辮子，順順略微毛糙的地方，但顯然沒什麽用。
他轉回眼睛的話題：“寫輪眼能不用就不用，就算有我補充瞳力，高頻率使用也是會加速陰之力侵蝕眼睛的速度的——你的排斥反應越來越嚴重了。”
甚至不知道什麽時候焚燼的瞳力補充就會失效……又是“規則”。
焚燼並不喜歡“命運”這種東西，但大多數時候，人類都對此無能為力。
泉奈乖巧地哦了一聲：“等到這次戰爭結束就好了——阿焚也要註意身體啊。”
“你先顧好自己吧。”焚燼無奈一嘆，擡手戳戳泉奈的臉，是溫軟的，“我去給你哥哥補充瞳力，你先睡一會兒吧，我等會兒回來。”
“嗯，斑哥用眼睛比我狠多了！”泉奈完全沒有在意焚燼的小動作，甚至鼓了鼓腮幫子順勢告狀，以及，認真承諾，“我會好好休息的、努力活下來的。”
床邊的人輕輕笑了一聲，泉奈聽到水杯放下的聲音，然後握住對方的手被緩緩擡起，微微一頓，他感知到一片溫軟在自己手背上一觸即離。
泉奈一驚，而焚燼顯然沒有要解釋的意思——他溫柔地放下泉奈的手，又給他蓋了張小毯子，便這樣推門出去了。
“……”
關門的聲音傳來，忍者努力繃住表情，但拼命上揚的嘴角顯然不受他控制——如果不是理智在告訴他冷靜，忍者現在已經蹦起來了。
手背那一塊小小的皮膚飛快地蔓延開熱意，把整個人都染成紅色，泉奈艱難地做了個深呼吸想要平覆，卻只覺得隨處都是那人的氣息，反倒從心底升起了另一種熱意。
“……”嗚啊啊啊宇智波泉奈你不要繼續想下去啦！——
·
這邊的泉奈冒著小花花、為了保證狀態好不容易才憑著忍者素養強行進入休憩，而另一邊，他的戀人與哥哥交流的氣氛卻顯然算不上好。
“泉奈的眼睛情況不太好。”焚燼道，“……損耗太嚴重了，他本來就有血繼病發作的跡象，按這個情況，爆發的時候不會太遠。”
同樣補充完瞳力，反應比泉奈小很多的斑閉目休息：“……最近的戰況很緊。”
而且泉奈對千手扉間下手時也更加不留餘地了……只能說都有影響。
焚燼當然知道這些，但他想要的回覆並不是這個，青年的語氣很淡：“你還沒做好決定嗎？”
移植泉奈的寫輪眼——這是他早就向斑提出的問題。
宇智波泉奈不會拒絕兄長的大多數請求，尤其這件事本質上還是為了宇智波著想。
實際上他剛開萬花筒的時候，就有提出希望哥哥能移植自己的眼睛，自己從族內眼庫取一雙三勾玉換上，對戰力並不會有太大的影響。
斑沒有說話。
他恍惚聞到了愈發濃郁的血腥味——那些似乎來自未來的記憶裏，失去了雙眼的泉奈躺在床上，頰邊流淌著血淚，近乎憎惡地緊握著自己的手，就那樣絕望地被嚴重的傷勢和血繼病帶走了生命。
【斑哥……】
記憶殘破，他沒能記起泉奈到底說了什麽，唯有弟弟臉上的痛苦與不甘，無論如何也無法忽視。
泉奈真的願意把眼睛給自己嗎？斑曾經是篤定的，他信任自己的弟弟如同信任自己。如果泉奈需要，他也可以把自己的眼睛甚至其他的一切交給泉奈。
可得到那份記憶之後，他再也無法如此篤定了。
未來到底發生了什麽呢？
最重要的是，泉奈死了，因為傷勢，也因為血繼病。
斑……無論如何也無法接受這個結果。
他答非所問：“血繼病……你有辦法嗎？”
焚燼沈默一下：“沒辦法。”
他是體質情況特殊，後期甚至可以說是“被死亡眷顧”，所以能免疫陰性能量的侵蝕，但是兩位宇智波顯然無法滿足這個條件。
別的不說，他們沒有焚燼這樣的死亡親和，好幾次被殺都沒死透——他們死了就是真的死了，焚燼又沒有輪回眼，難道還能給他們來一發輪回天生術嗎？
真要說的話他也能用特殊手段解決這個問題，但是這個世界的規則……查克拉體系下焚燼是真的被ban得很嚴重，他最近都已經在嘗試能量剝離了。
斑又不說話了。
他在焚燼面前總是沈默，這段日子尤其如此。有的話不知道怎麽說，有的話不能說，而更多時候，是無話可說。
焚燼嘆了口氣，正要說什麽卻把咳嗽帶了出來，一開始只是小咳嗽，然後就突然一發不可收拾起來，後面咳得整個人都彎下腰去，要把肺咳出來一般。
斑被他給嚇回了神，急忙起來給他拍背倒水：“怎麽了？還好嗎？要不要水？你……”
正在咳嗽的焚燼費力地擺了擺手，強行把咳壓下去：“沒事。”聲音卻變回了幾天前的樣子，啞得幾乎聽不清。
斑皺著眉看他接過自己倒的水喝了兩口，喉嚨聽起來好了一點，但還是啞，讓人完全無法相信他重覆的話：“我沒事。”
而青年輕描淡寫地略過了這一樁意外：“只是咳嗽而已，過兩天就好了——不用擔心。”
斑沒有應聲，只是繼續給焚燼順背，帶著厚繭與傷疤、用來拿武器、制服殺死敵人的手此時力道格外輕柔，等水喝完還給他續了一杯。
這個時候焚燼卻又覺得斑和泉奈有些過分相似了。
見斑沒有說話，焚燼也沒有開口，水喝到半杯的時候，斑終於發問：“你的名字到底是什麽？”
焚燼沒有困惑他為什麽要問這個不相幹的問題，更沒有表示這是真名，他咽下口中溫熱的液體，平靜道：“焚，就是焚。我曾經叫宇智波焚。”
他慢慢啜了一口熱水，水霧模糊他眉眼，聲音始終嘶啞淡然：“‘焚’是媽媽給我取的名字——我現在沒有姓，它已經被我還回去了。”
一條命，一次死亡，總該夠他剝離這個姓氏了。
斑沒有說話。
還回去？怎麽還？為什麽還？還給誰？
你為什麽會覺得我會知道這個名字……最開始，你又是為什麽會擁有這個姓氏？
寫輪眼可以在自願前提下被他人使用，宇智波一貫的感性偏激，名字不是唯一、身份可以頂替……
拉遠了距離剝離了感情，斑極力用冷靜的目光看焚燼，可現在過去未來，各種線索都紛繁，而他找不到答案。
他又怎麽可能真的理智面對焚燼——那些從記憶裏剝離出來的感情，難道都是他的幻覺嗎？
有些東西仿佛從一開始就註定了。
見他久久沒有反應，焚燼再次開口，仿佛剛才那個問題沒有存在過：“你的決定呢？”
他的語調溫柔，內容卻冷酷到無情的程度。
回到這個話題，斑的神色還帶著些許擔憂，他兀自出了會兒神，突然說：“……焚，把我的眼睛給泉奈吧。”
“……”焚燼又喝了一口水，然後淡金色的眼睛擡起認真看他，“你是認真的嗎？”
作為宇智波的頂級戰力，居然要自退到三勾玉？不說族內的壓力了，單是勢均力敵的千手柱間就不允許他做出這樣的舉動——現在可是戰爭時期。
“我知道。”斑慢慢眨了眨眼，他的視力已經很差了，但不知道是不敢還是不想，並沒有瞇起眼來看焚燼，於是眼前只能看到一個模糊的人形，“但是……”
焚燼沒有等他說但是，青年眉眼間依舊帶著柔色，但斑不可能看見：“即使你成功了，泉奈也會找機會換回來的——寫輪眼移植並不是不可逆的。”
他補充了一句，“讓泉奈得到永恒萬花筒寫輪眼並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。”
不是說泉奈會因此做出什麽不好的事情，問題在於，即使他擁有了斑的永恒萬花筒，也無法代替斑和千手柱間對戰——忍者的世界就是這麽殘酷，實力代表了一切。
所以宇智波的族人都不會接受，宇智波泉奈本人更不會接受。
斑也知道自己到底說出了何等愚蠢的話語，這樣任性又偏激的意見本不該是他一個族長該提的。
但他無論如何也無法接受……那個泉奈因為血繼病死去的可能。
那些記憶的確給他帶來了太大的影響，簡直讓他都變得不像自己了。
而焚燼還在認真看著他，專註而平淡，斑突然就有種軟肋與不堪暴露人前的羞恥感。
他在那些混亂殘破的記憶中痛苦難耐，對方卻始終置身事外……
斑不希望自己軟弱的一面被焚看見，可似乎從第一次開始，他在對方眼中就永遠都是弱小而無能的模樣。
……多麽不甘，又多麽無能為力。
在焚面前，甘美而苦澀的“無能為力”。
可他居然連品味其中甜蜜的權力都失去了。
“……下次吧。”斑說，他再次選擇了逃避，“這場戰爭結束之後，我一定會做下決定的。”
“聽起來不錯，”焚燼平靜道，“希望你能做到。”
沒人看見他淡金色的眼瞳裏此刻都劃過了什麽。
也許是悲戚，也許是漠然。
·
——如果一切已擺在面前，你是否願意接受未來必然降臨的所有歡欣悲痛？
——你又怎會知曉、又怎能接受，一切從最初便已註定。
作者有話說：
火影收尾ing
應該還有個三四章？
薛定諤的刀.jpg
+
字數又溢出了……貸款加半更叭就。
……等？
加更機制是，營養液一千一更，霸王票……我不指望他了ORZ
但是有的話還是會加的捏~
感謝在2023-04-05 19:07:41~2023-04-06 15:54:2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~
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：胖橘 32瓶；啾也、昂昂阿黎啊 30瓶；
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，我會繼續努力的！
本站無廣告，永久域名（danmei.twking.cc）
你是否願意接受，未來必然降臨的所有歡欣悲痛？
第二十八章
關系變化之後的相處似乎和以前沒有什麽區別。
戰爭近在眼前, 泉奈總是很忙的，他有很多的公務要處理，來見焚燼也只能是忙裏偷閑。而焚燼則是一直在那座院子裏，等著別人來看他。
“像深宮裏的姬君。”泉奈這樣說。
焚燼對此露出不讚同的眼神, 泉奈就忍不住開始笑。
最後臉都笑紅了, 被焚燼按住貼貼——當然他並沒有什麽要反抗的意思, 只是臉紅的原因顯然發生了變化。
日常依舊平靜, 焚燼會替泉奈分擔一部分工作，他在這方面的能力實在很強, 泉奈都需要向他學習。
泉奈並沒有問過焚燼這些東西是從哪裏學的, 焚燼也不會主動說，某種特殊的心照不宣。
不過這也只是偶爾，大多數時候泉奈的工作都是他自己處理, 焚燼在一旁看書或者做一些類似的工作, 庭院裏的花開放又落下, 世界靜謐, 泉奈有時擡起頭來看見焚燼眉眼間的安然, 只覺得一直這樣下去似乎也不錯。
他所求從來不多, 又或者是不敢奢求太多。
藥研每天會按時給審神者送點心——焚燼厭食，他只能見縫插針地努力給他塞吃的, 能吃一點是一點——而現在多了泉奈，他投餵審神者的計劃顯然有了不錯的進展。
至於泉奈，他希望阿焚能多吃點健康點, 同時又覺得阿焚“非常勉強非常嫌棄，但還是選擇了吃”的樣子非常可愛, 可愛到每次和阿焚一起吃完東西都要忍不住粘上去親密一下。
說到親密, 直到現在泉奈和焚燼有某些過密接觸的時候還是會臉紅……當然並不妨礙具體行為。
在一起之後, 泉奈獲得了隨時進入庭院的特權，而焚燼有午睡的習慣，有的時候一覺醒來身邊坐著一個熟悉的人，然後就是一支花，一個吻。
很溫柔很溫柔。
泉奈養成了給焚燼送花的習慣，他早就發現焚燼很喜歡花了，或者說一切好看的東西阿焚都喜歡，和喜歡花也沒什麽區別。
“泉奈就很好看啊。”焚燼說，眉眼間帶著輕快的笑意。
而泉奈：“你是不是對千手扉間也這麽說過？”
“……你猜？”
“你果然說過！”泉奈不高興，泉奈要哄，“我和他誰好看？”
焚燼摸摸他炸毛的小辮子，不接招：“斑更好看。”
“！”
最後以焚燼給泉奈梳頭發結尾——宇智波的頭發實在是太炸了點。
泉奈也給他梳過頭發，焚燼的頭發長長了不少，最長的地方已經及背，而短的地方才到頸部，細細碎碎，帶出微妙的癢意。
他不願意修剪，但碎發總歸麻煩，泉奈幹脆給他綁了條小辮子——不過顯然沒什麽用。
“有點怪。”指尖挑了挑從劉海位置向後蔓延的辮子，焚燼如此道，“還不如直接在腦後紮起來。”
不過最後這個發型還是保留了下來，焚燼在大多數情況下還是很縱容自己新出爐的戀人的。
但這樣的日子顯然不可能是永遠。
焚燼的燒完全退掉的時候，戰爭開始了。
宇智波兄弟理所當然地上了戰場，而他還是留在家裏，處理各種各樣從久未明那邊送來的事務——戰爭開始後，他幾乎就沒出過門，倒真有些高塔公主的味道了。
燒雖然退了，但是咳嗽並沒有好，這對焚燼狀態極差的喉嚨顯然不是一件好事。
而且咳嗽還傷肺，藥物對焚燼總是很難起到作用，於是藥研開每天給他做潤喉的茶飲，冰糖雪梨和川貝枇杷露都上了，可惜沒什麽用，付喪神擔心得眉心的結都解不開。
泉奈同樣是擔心他的人，不過他和藥研一樣，拿焚燼沒什麽辦法。而且戰爭期間，他也的確沒那麽多心力去關心焚燼。
宇智波兄弟兩個幾乎釘在了戰場上，極少數的時間到來焚燼院裏都是為了補充瞳力——不過對泉奈來說，應該還是補充瞳力的那個人比較重要。
再次補充瞳力結束，焚燼擦幹泉奈因為排斥流出的眼淚，滴好眼藥水，又把一邊備好的熱毛巾敷在忍者眼睛上，這才坐下端著一杯熱白開開始慢慢喝。
“最近的戰況很緊急嗎？你的瞳力損耗很嚴重。”
泉奈躺在床上，握著焚燼的一只手，灼燙的溫度用這種方式傳遞：“還好……”
他不敢說自己是為了報覆千手扉間而增加了使用寫輪眼的頻率，這個時候在愛人面前說起他前男友的事情絕對不是什麽明智的選擇。
於是乎轉移話題：“你的喉嚨還好嗎？痛不痛？”
焚燼輕笑一聲：“轉移話題，”顯然是看穿了他的心思。
但也沒有計較，放下杯子坐在床頭，摸摸他的頭發順著他的話走，“還可以，過一段時間會好的。”
泉奈只當自己沒聽見前半句話，眼前一片黑暗的他握著戀人始終冰冷的手，感到異常擔憂：“你是不是舊傷覆發了？有沒有好好吃藥？”
“和傷沒關系，只是咳嗽而已。”焚燼捏著泉奈的小辮子，順順略微毛糙的地方，但顯然沒什麽用。
他轉回眼睛的話題：“寫輪眼能不用就不用，就算有我補充瞳力，高頻率使用也是會加速陰之力侵蝕眼睛的速度的——你的排斥反應越來越嚴重了。”
甚至不知道什麽時候焚燼的瞳力補充就會失效……又是“規則”。
焚燼並不喜歡“命運”這種東西，但大多數時候，人類都對此無能為力。
泉奈乖巧地哦了一聲：“等到這次戰爭結束就好了——阿焚也要註意身體啊。”
“你先顧好自己吧。”焚燼無奈一嘆，擡手戳戳泉奈的臉，是溫軟的，“我去給你哥哥補充瞳力，你先睡一會兒吧，我等會兒回來。”
“嗯，斑哥用眼睛比我狠多了！”泉奈完全沒有在意焚燼的小動作，甚至鼓了鼓腮幫子順勢告狀，以及，認真承諾，“我會好好休息的、努力活下來的。”
床邊的人輕輕笑了一聲，泉奈聽到水杯放下的聲音，然後握住對方的手被緩緩擡起，微微一頓，他感知到一片溫軟在自己手背上一觸即離。
泉奈一驚，而焚燼顯然沒有要解釋的意思——他溫柔地放下泉奈的手，又給他蓋了張小毯子，便這樣推門出去了。
“……”
關門的聲音傳來，忍者努力繃住表情，但拼命上揚的嘴角顯然不受他控制——如果不是理智在告訴他冷靜，忍者現在已經蹦起來了。
手背那一塊小小的皮膚飛快地蔓延開熱意，把整個人都染成紅色，泉奈艱難地做了個深呼吸想要平覆，卻只覺得隨處都是那人的氣息，反倒從心底升起了另一種熱意。
“……”嗚啊啊啊宇智波泉奈你不要繼續想下去啦！——
·
這邊的泉奈冒著小花花、為了保證狀態好不容易才憑著忍者素養強行進入休憩，而另一邊，他的戀人與哥哥交流的氣氛卻顯然算不上好。
“泉奈的眼睛情況不太好。”焚燼道，“……損耗太嚴重了，他本來就有血繼病發作的跡象，按這個情況，爆發的時候不會太遠。”
同樣補充完瞳力，反應比泉奈小很多的斑閉目休息：“……最近的戰況很緊。”
而且泉奈對千手扉間下手時也更加不留餘地了……只能說都有影響。
焚燼當然知道這些，但他想要的回覆並不是這個，青年的語氣很淡：“你還沒做好決定嗎？”
移植泉奈的寫輪眼——這是他早就向斑提出的問題。
宇智波泉奈不會拒絕兄長的大多數請求，尤其這件事本質上還是為了宇智波著想。
實際上他剛開萬花筒的時候，就有提出希望哥哥能移植自己的眼睛，自己從族內眼庫取一雙三勾玉換上，對戰力並不會有太大的影響。
斑沒有說話。
他恍惚聞到了愈發濃郁的血腥味——那些似乎來自未來的記憶裏，失去了雙眼的泉奈躺在床上，頰邊流淌著血淚，近乎憎惡地緊握著自己的手，就那樣絕望地被嚴重的傷勢和血繼病帶走了生命。
【斑哥……】
記憶殘破，他沒能記起泉奈到底說了什麽，唯有弟弟臉上的痛苦與不甘，無論如何也無法忽視。
泉奈真的願意把眼睛給自己嗎？斑曾經是篤定的，他信任自己的弟弟如同信任自己。如果泉奈需要，他也可以把自己的眼睛甚至其他的一切交給泉奈。
可得到那份記憶之後，他再也無法如此篤定了。
未來到底發生了什麽呢？
最重要的是，泉奈死了，因為傷勢，也因為血繼病。
斑……無論如何也無法接受這個結果。
他答非所問：“血繼病……你有辦法嗎？”
焚燼沈默一下：“沒辦法。”
他是體質情況特殊，後期甚至可以說是“被死亡眷顧”，所以能免疫陰性能量的侵蝕，但是兩位宇智波顯然無法滿足這個條件。
別的不說，他們沒有焚燼這樣的死亡親和，好幾次被殺都沒死透——他們死了就是真的死了，焚燼又沒有輪回眼，難道還能給他們來一發輪回天生術嗎？
真要說的話他也能用特殊手段解決這個問題，但是這個世界的規則……查克拉體系下焚燼是真的被ban得很嚴重，他最近都已經在嘗試能量剝離了。
斑又不說話了。
他在焚燼面前總是沈默，這段日子尤其如此。有的話不知道怎麽說，有的話不能說，而更多時候，是無話可說。
焚燼嘆了口氣，正要說什麽卻把咳嗽帶了出來，一開始只是小咳嗽，然後就突然一發不可收拾起來，後面咳得整個人都彎下腰去，要把肺咳出來一般。
斑被他給嚇回了神，急忙起來給他拍背倒水：“怎麽了？還好嗎？要不要水？你……”
正在咳嗽的焚燼費力地擺了擺手，強行把咳壓下去：“沒事。”聲音卻變回了幾天前的樣子，啞得幾乎聽不清。
斑皺著眉看他接過自己倒的水喝了兩口，喉嚨聽起來好了一點，但還是啞，讓人完全無法相信他重覆的話：“我沒事。”
而青年輕描淡寫地略過了這一樁意外：“只是咳嗽而已，過兩天就好了——不用擔心。”
斑沒有應聲，只是繼續給焚燼順背，帶著厚繭與傷疤、用來拿武器、制服殺死敵人的手此時力道格外輕柔，等水喝完還給他續了一杯。
這個時候焚燼卻又覺得斑和泉奈有些過分相似了。
見斑沒有說話，焚燼也沒有開口，水喝到半杯的時候，斑終於發問：“你的名字到底是什麽？”
焚燼沒有困惑他為什麽要問這個不相幹的問題，更沒有表示這是真名，他咽下口中溫熱的液體，平靜道：“焚，就是焚。我曾經叫宇智波焚。”
他慢慢啜了一口熱水，水霧模糊他眉眼，聲音始終嘶啞淡然：“‘焚’是媽媽給我取的名字——我現在沒有姓，它已經被我還回去了。”
一條命，一次死亡，總該夠他剝離這個姓氏了。
斑沒有說話。
還回去？怎麽還？為什麽還？還給誰？
你為什麽會覺得我會知道這個名字……最開始，你又是為什麽會擁有這個姓氏？
寫輪眼可以在自願前提下被他人使用，宇智波一貫的感性偏激，名字不是唯一、身份可以頂替……
拉遠了距離剝離了感情，斑極力用冷靜的目光看焚燼，可現在過去未來，各種線索都紛繁，而他找不到答案。
他又怎麽可能真的理智面對焚燼——那些從記憶裏剝離出來的感情，難道都是他的幻覺嗎？
有些東西仿佛從一開始就註定了。
見他久久沒有反應，焚燼再次開口，仿佛剛才那個問題沒有存在過：“你的決定呢？”
他的語調溫柔，內容卻冷酷到無情的程度。
回到這個話題，斑的神色還帶著些許擔憂，他兀自出了會兒神，突然說：“……焚，把我的眼睛給泉奈吧。”
“……”焚燼又喝了一口水，然後淡金色的眼睛擡起認真看他，“你是認真的嗎？”
作為宇智波的頂級戰力，居然要自退到三勾玉？不說族內的壓力了，單是勢均力敵的千手柱間就不允許他做出這樣的舉動——現在可是戰爭時期。
“我知道。”斑慢慢眨了眨眼，他的視力已經很差了，但不知道是不敢還是不想，並沒有瞇起眼來看焚燼，於是眼前只能看到一個模糊的人形，“但是……”
焚燼沒有等他說但是，青年眉眼間依舊帶著柔色，但斑不可能看見：“即使你成功了，泉奈也會找機會換回來的——寫輪眼移植並不是不可逆的。”
他補充了一句，“讓泉奈得到永恒萬花筒寫輪眼並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。”
不是說泉奈會因此做出什麽不好的事情，問題在於，即使他擁有了斑的永恒萬花筒，也無法代替斑和千手柱間對戰——忍者的世界就是這麽殘酷，實力代表了一切。
所以宇智波的族人都不會接受，宇智波泉奈本人更不會接受。
斑也知道自己到底說出了何等愚蠢的話語，這樣任性又偏激的意見本不該是他一個族長該提的。
但他無論如何也無法接受……那個泉奈因為血繼病死去的可能。
那些記憶的確給他帶來了太大的影響，簡直讓他都變得不像自己了。
而焚燼還在認真看著他，專註而平淡，斑突然就有種軟肋與不堪暴露人前的羞恥感。
他在那些混亂殘破的記憶中痛苦難耐，對方卻始終置身事外……
斑不希望自己軟弱的一面被焚看見，可似乎從第一次開始，他在對方眼中就永遠都是弱小而無能的模樣。
……多麽不甘，又多麽無能為力。
在焚面前，甘美而苦澀的“無能為力”。
可他居然連品味其中甜蜜的權力都失去了。
“……下次吧。”斑說，他再次選擇了逃避，“這場戰爭結束之後，我一定會做下決定的。”
“聽起來不錯，”焚燼平靜道，“希望你能做到。”
沒人看見他淡金色的眼瞳裏此刻都劃過了什麽。
也許是悲戚，也許是漠然。
·
——如果一切已擺在面前，你是否願意接受未來必然降臨的所有歡欣悲痛？
——你又怎會知曉、又怎能接受，一切從最初便已註定。
作者有話說：
火影收尾ing
應該還有個三四章？
薛定諤的刀.jpg
+
字數又溢出了……貸款加半更叭就。
……等？
加更機制是，營養液一千一更，霸王票……我不指望他了ORZ
但是有的話還是會加的捏~
感謝在2023-04-05 19:07:41~2023-04-06 15:54:2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~
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：胖橘 32瓶；啾也、昂昂阿黎啊 30瓶；
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，我會繼續努力的！
本站無廣告，永久域名（danmei.twking.cc）